这是一个真实的事例,主人翁曲折的生活经历,完全可以写成一部长篇小说,可我没那个能力驾驭错综复杂的故事情节,今日,我只好尽自己所能,对事件作一个简单的叙述,以此告诉朋友们一个道理:你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生活,生活也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反馈给你,人生不易,珍爱自己,珍惜拥有。
我的 老同学爱芹,她有一个外国名字叫凯特,这个名字是她的美国小丈夫威廉给取的。她的婚姻很不幸,至今还弄不清自己的儿子,到底是她前夫董涛的,还是威廉的。下文是她本人的叙述:
我是1989年考上中国传媒大学的,毕业后被分配在北京某电视台,做了一名记者。这份工作看起来光鲜,其实很辛苦,不论什么样的天气,何种情况下,接到任务都要出发,越危险越要冲锋在前。刚参加工作时,干得很不顺心,生活又拮据,和朋友租住在地下室里。
老家的人都仰慕我在北京当记者,却不知我在外的辛酸,就是在这样北漂的日子里,我认识了我的前夫董涛。
虽然我从小生活在农村,可天生矫情,皮肤很容易过敏,尤其是夏季,潮湿天气和蚊虫常常困扰着我。那年夏天,住在地下室的我,浑身奇痒,吃药无效,不间断的请假影响了工作。同台的一位制作人员董涛是北京当地的,自己住着一个三居室,和我同龄,未婚,早我两年到台工作,除了工作,平时沉默寡言,人看上去也质朴。
他很诚意地邀请我去他那里住,说可以免费的,如果我介意,就按比较便宜点的租金借给我住。他再三向我说明,自己完全出于人道主义,只是看在同事的份上,绝没有乘人之危暗藏心机。
在寸土寸金的大首都,能得到当地人的帮助,这是何等的幸运。人,不能势利,但也不能总揣测他人的用意。经过再三考虑,为了能好好工作,我作出了大胆的决定,和他达成协议,以房客的名誉住进了他的三居室。
开始时,我还多了个心眼,每天临睡前,在房门内用座椅堵在门口,因为我有起夜的习惯,吃晚饭时尽量少喝水。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自己误会了人家的好意。每天下班后,董涛就去他父母那里吃晚饭,有时忙,他便将就着在自己煮点面条吃。
除了工作需要,几乎没见过他去外面吃过饭,倒是我经常与朋友有约。晚上,董涛和我打过招呼后,便一头钻进书房里,关上门,再也听不到动静,常常半夜不熄灯,有时凌晨三四点时,才听到他穿过客厅回卧室去的声音,细听能捕捉到,他怕弄出动静而蹑手蹑脚的轻微动作。
有次早起,看到他书房门忘记关了,好奇心促使我进去瞅了瞅,哇塞,这家伙,隐藏得够深的,在翻译外国小说!平时看上去就是一普通制作员工,默默无闻,想不到还有两下子。
望着满屋书柜上整齐的书籍,爱好读书的我,不禁对他肃然起敬!心里思忖着,我这乡巴佬真是以小人之心度他人之腹,真拿自己当根葱呀?人家学问那么大,又是土著,能看上你这个外来妹?还处处防备着人家。羞,羞。
自从那天起,不知为什么,我便有种想接近他的感觉,找他借本书,请教工作上的问题。渐渐地,晚饭后,我们也在客厅里就工作和文学谈上一阵子,他还真是个很有风趣很有见解的人,也是个谦谦君子。
岁月不居,时光如流,一年很快过去。我们成了促膝相谈的好朋友,只是每当我们高兴地谈论大学生活时,他脸上会不经意间掠过一种失落。有人总结说,学生时代如果没有恋爱过,那他的人生是有缺憾的。
“这家伙,他在大学期间,一定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史。”我心里这样想着时,就笑话自己,你管人家有没有的呢?将来你又不嫁给他。
谁知道事情还真往那方面发展了,随着时间的递增,他的话越来越多,还经常邀我一起上下班,有时,吃过晚饭的他,还会从他爸爸妈妈那里给我带些可口的饭菜或时令水果。他的妈妈也比以前来得勤了,不是送些新鲜瓜果,就是提来好吃的食品,还把房子打扫清理。
真的应验了娘从小就给我说的那句话,“嘴馋的女人最容易上当”,慢慢地我的心就被他们掳掠了。一次我出差半个月才回来,一下飞机,就看到在航站楼接我的董涛,见到我就急忙接过行李箱子,边走边说,话还特别多,“可把你盼回来了,知道吗?这些天,我看书总集中不了精力,译文多次出错,……呵呵,回来了,回来真好。“"饿了吧,想吃啥?我给我妈说给你做,噢,忘了,妈早上说她今天专门做好饭给你接风。”
“啊,啊,我都说了什么,看我激动的。”望着春风满面的董涛孩子般地手足舞蹈,我的心怦怦的,也象个欢快的鸟儿和他谈起了出外的见闻,“这次去的地方太偏僻了,净是山路,走的脚脖子痛,不过呀,山区的景色倒是很迷人的,我还留了影呢?回家拿给你看。”
家,家,想不到,我说得如此亲切自然。爱情来得太快啦,不,快吗?自己不是老往这方面憧憬吗?那天,我们第一次拥抱在一起,而后一起去他家吃了饭。我恋爱了,被人关心被人爱的感觉真好。
我们骑着自行车在盛夏的北京,穿行在王府井西单的大街上,虽然是满头大汗,彼此心里却是蓝天白云,清风徐徐呀。只要有空,他就带我的出去,在天安门前看升国旗,是我们最愉快的时光,爬万里长城,游丹霞一片的香山,故宫博物馆,天坛公园,北海,颐和园,圆明园等多处景点都留下了我们的笑声,见证了我们幸福的爱情。
董涛的父母都是当地善良的本分人,在前门有一个小卖部,卖些日常生活用品,有个弟弟在一所中学教书。回头再看董涛,中等身材,虽然有点瘦,也算得上是个靓仔,董涛一直保留着学生时代的小平头,眼睛不大但很有精神,高鼻梁,略有点厚的嘴唇给人以一种诚实的感觉。
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却没有高傲的架子。这让我的父母支持了我的选择。我们的婚期选择在五一劳动节那天,我的父母弟弟妹妹也从老家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董涛的父母按照他们当地的风俗,为我们在饭店里举办了隆重的婚礼,偌大的宴厅,这让从未出过远门的家人大开眼界,一时成为老家的美谈。
我成了董家的人,成了北京人,拥有北京户口,这是多少才子佳人精英人士梦寐以求的呀。可拥有甜蜜爱情的我,却有不为外人所知的悲哀。
婚前检查时,我才知道,董涛是乙肝病毒携带者。被医生告知,我们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这当头一棒,打得我眼冒金花,当场瘫软在座椅上。父亲曾对我说过,“小芹呀,我不求你将来多富贵,但一定要找个健康规矩的男人。”可这结果让我如何向父亲交代。
我们回去的路上,董涛告诉我,他是遗传了他妈妈的基因,而他弟弟却是健康的。正是因为他是乙肝病毒携带者,致使没等他大学毕业,就被学校劝退,这成了爱好学习的他的一生遗憾。他知道自己有病,所以一直不敢谈恋爱,更不敢对任何一个女人动情。
本来他帮我解决住房问题,只是出于一种同情,起初并没有非分之想。是时间老人撮合了我们,他说有了爱情,他的生活变了质,那个魔咒也不再如影随形地压在身上,他说很感谢我,让他的生活有了生机。
农村出来的我,骨子里是本分专一诚实感恩,自问对董涛的感情很深,幼稚的认为孩子难道真的不能要吗?就这样,我向父母隐瞒了内情,抱着侥幸心理和董涛结了婚。
婚后的我们感情如初,只是每次有夫妻生活时,董涛都要采取措施,他总怕让我怀上孩子。可是抱有侥幸心理的我,不想失去做母亲的机会,总盼着能百密一疏,怀个宝宝,那将是何等幸福的事啊。
过了三年,有一天我终于发现身体不对劲了,去医院一查真的怀孕了。当我告诉董涛时,他一愣,立刻把我抱起,不知说啥好地叫着,“太好了,太好了。”紧接着和我长时间的拥吻。
沉醉在欢乐中的我们流下了幸福的泪水,只是过了一会,正在亲吻我的董涛抬起头来,发出声音的哭了起来,“小芹,对不起,咱们不能要这个孩子,不能把他带到世上再毁了他,亲爱的,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做流产吧。”
望着面前孩子般哭泣的丈夫,我的心猛的一沉,怎么办?怎么办?董涛不让我告诉婆婆,说婆婆也是既想要孙子又担心后怕的。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我轻率地做出决定,跟他去医院把肚子的孩子流了下来。
望着那一块血糊糊的东西,董涛喃喃自语,“我终于也有自己的孩子了,我也有孩子啦,孩子呀,你别怪我心狠,正是因为我爱你,我才不能让你来到这个世上。”说过,和我相拥而泣。
那以后的一段时间,活在负疚中的董涛一度消沉。我也后悔自己听了他的安排,深深自责,精神萎靡不振,情绪低落。我们的生活也一度陷入低谷。悲伤终会过去,生活还得继续。我和董涛相互慰藉,生活逐渐走向正轨。
每当我们亲热时,我和他半真半假地开玩笑,“你不让我生,我和别人去生啦。我太想当妈妈啦。”被戳到软肋的董涛会立刻蔫了下来,“行,你和别人去生吧,只要不离开我,我不能剥夺你做母亲的权力。”
“真的吗?你该不会是堵气吧?该不会骂我淫妇吧?”我嘻嘻哈哈地和他打情骂俏。
他搂得我更紧了,“真的,我爱你,但又自私,我看着你这样,心里也难受,其实我比你更喜欢孩子,做梦都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知道吗?上次在医院里,我偷偷地亲吻了咱的孩子,我忘不了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我一直很痛苦。如果你答应,咱们去抱养一个。”那一夜,我们无眠。
周围那些同龄人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我们身边依然冷冷清清,骨子里有传统思想的我总是暗自神伤,看到小孩,我的眼睛都能把人家生吞下去。
看到孩子眼里冒火的董涛,总是躲着孩子走。尽管彼此都知道这种煎熬,可我们谈话时从来不触及这个话题,甚至有意回避,似乎在等待什么。
“人性本善”这道理我不苟同,因为我发现自己虽然渴望做母亲,可我不喜欢抱养别人的孩子,有一种“不是自己的不亲”的偏见。总希望怀胎十月生个有自己血脉的孩子,这种思想是很危险的。
不久,这种存在安全隐患的探险真的降临了。一次和同学聚餐,他们都带着自己的孩子,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只有我孤家寡人,餐桌上一个高个子大鼻子红脸瞠有络腮胡的中年男人,在饭桌上殷勤地和我搭话。
望着几个喳喳叫的孩子,他不解地问我,“你怎么不带孩子来,你的孩子多大啦?”我说,“我没有孩子。”迷惑不解的络腮胡急急地问,“为什么,为什么呀?”
我白了他一眼,“我丈夫不让我要。”他两手一摊,再次追问,“干嘛不让你生?真是岂有此理!”看上去很气愤的络腮胡追问的人喘不过气来。我只有转移话题和别人讪讪地说笑,他凑近身边人的耳朵说了句什么话,那人小声嘀咕了一句后。
只见络腮胡冲动地移步过来,扳过我的肩膀,“你丈夫为什么剥夺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力,简直太不公平了,我给你生个孩子,真的,我不骗你。”本来就红的脸膛颜色更加像个西红柿了。我羞得脸比他还红,气恼地说道:“你怎么这样说话?还尊不尊重人?”
话音刚落,一屋子人都站起来起哄,“这有什么,都什么年代啦,还这么保守?你不喜欢孩子吗?”在他们的议论中,我甩门走出酒店。一路上不争气的眼泪扑嗒扑嗒地打在胸前。
那天,我第一次对着董涛又哭又打又骂,骂他不是男人!告诉他我受的侮辱,他不知所措地慰藉我,“我对不起你,如果你能快乐幸福,如果有人对你真心,我愿意成全你。”
和别人生孩子,本来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却不料想一语成谶。以后的几个月里,我招架不住络腮胡对我的狂轰乱炸,终于做了他任宰的羔羊。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我成了万恶不赦的魔鬼,来往于两个男人之间。
络腮胡名叫威廉,比我大五岁,是个混血儿,他的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美英混血儿,长期住在美国。他是一个部门经理,妻子是医生,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可他们由于生活琐事整天战争不断。
他说第一次见到我,就对我有种特别的感觉,当得知我的情况后,鬼使神差地让他当场决定,他要让我成为一个拥有自己孩子的母亲!他表示那天宴席上他说的话都是发肺腑之言,他爱上了我。
本性柔弱的我也激动的跟啥一样的,踩着不道德的步履,和他相爱了,但面对我的丈夫董涛时,我发现我的感情还是对董涛更深些,从来没想过离开他,去和威廉结婚,原来魔鬼和天使离得这么近。
不久,我发现我怀孕了,我第一时间把消息告诉了丈夫董涛,并不感到惊讶的董涛说,他不怪我,而且愿意做孩子的爸爸,让我保守秘密,不要给婆婆说,对外就说是我们俩个的,还让我领他和威廉见了一面,他说他看看孩子的爸爸是谁,是怎么样一个人,那晚,我,董涛,威廉三人说了很多很多,他俩也喝了好多好多酒。
我怀孕前期,一直都没告诉威廉,直到被他觉察到,我才不得不承认怀了他的孩子。并告诉他我和董涛的想法,“你有家庭,我不能破坏你们,希望你成全我”,我给他说。
知道我怀了他的骨肉后,半个外国人的威廉兴奋地跳起了舞蹈,还专门领我吃了大餐,为我买了许多营养品,天天找我,在外竟以丈夫自居,还告诉我他要和妻子离婚。
他的妻子多次在单位门口堵截我,对我先是好言规劝,后来威胁辱骂。我真恨自己,伤害了人家,对不起她和她的女儿。其实,直到我儿子长到四五岁,戚廉离开中国去美国时,他们也没有离婚。
另外,我婆婆这边,因为我的不会“演戏”,露了馅,也闹的不愉快。
起初,婆婆知道我怀孕后,那种高兴劲,用我知道的所有形容词,都难能把她的表现比喻出来,她比祥林嫂还祥林嫂来,逢人就笑,嘴里循环着,“小芹怀孕啦,我有孙子啦。”对我照顾的更是比亲娘还亲娘来。
为了让我吃的好,索性只让公公自己一人出摊,她一天几顿地做好吃的给我,还催促我到单位请假,我说哪有请这么长时间假的,她把我按在坐椅子上,嗔怪地一笑,“你一辈子不工作,我们也不嫌弃。你就给我在家好好呆着,养好我的大孙子。”
看着一心扑到我身上忙碌的婆婆,我抚摸着日渐隆起的肚子,那种羞涩的愧疚不时浸蚀着我。终于,在一次婆婆又要帮我洗澡时,我告诉了她真相。一时接受不了的婆婆像秋后的茄子虫,蔫蔫的。
她睡了两天,起来既没骂我又没赶我,而是说了句埋怨的话,“小芹,我也理解你,可你为什么要给我说实话,为什么不继续隐瞒下去呢?你是我儿子娶来的人,就是董家的人,生的孩子当然也姓董。你千不该万不该说出实情,而且还让咱家族的人知道了,真是傻孩子。”
我能感知到婆婆的失落和羞辱,丈夫也埋怨我,说我不知道事情的厉害。尽管婆婆还是给我做饭,但明显看出来她心气儿很低,见了人头一低就过去了,好像她自己偷了汉子一样。但还是陪我去医院生产,并照顾我过好了月子。
看着我儿子一天天长大,公公婆婆也是挺高兴的,尤其是儿子刚学会说话时,奶声奶声地喊着他们,“爷爷奶奶”时,两位老人满是皱纹的脸笑得像两朵菊花样,那满心欢喜里却隐藏着一丝忧郁。
和妻子一直处于分居状态的威廉,总是纠缠着我离开董涛,并以亲生爸爸的姿态出现在我儿子面前。周围的好事者总是有意无意地问孩子,“冬冬,你爸爸呢?”年幼的儿子也会反问道,“我有两个爸爸,你说的是哪个爸爸呀?”
那些已达到目的人哈哈大笑,“别的孩子都一个爸爸,你怎么两个爸爸?能告诉我吗?”可怜了我无辜的儿子,在人们的戏蔑中眨着一双纯净黑亮的眼睛,歪着头想半天,也回答不出人家的问题。
为了不使渐渐长大的儿子的心灵受到伤害,我和董涛离了婚,婆婆知道后,难过不舍地给我说,“小芹,我们尊重你的意见,将来你若回来,董家的大门永远朝你开着。虽然孩子不是董家的,但他生在董家长在董家,我们啥时候都愿意做他的爷爷奶奶。我们分给你两间房子。”
我不知老天为何如此不公,让我拥有了天下最好最伟大最宽容的婆婆后,再活活把我们拆散。我的丈夫董涛也丝毫没有为难我,离婚那天,从民政局出来的我们共吃了一顿饭,然后各自泪水涟涟的离去。
离婚后的我,并没有逼迫威廉和他妻子离婚,他却名正言顺地两头跑。儿子上幼儿园时,威廉去美国看他生病的妈妈,虽然我们一直保持通讯联系,但他再也没有回来过。既没有带走他的妻女,也抛弃了我娘俩。
我和那个可怜的女人一样,还傻不拉叽地等他的回转,直至今日,十五年了,仍不见他身影。
这期间,为了不让孩子知道以前的事,我把董涛分给我们的房屋卖掉,在另一处安了家。过着单身母亲的生活,与董涛失去了联系,可是成长中的儿子,让我越来越对他的长相产生了怀疑,他越长越像董涛,无论是走路的动作还是声调,哪有一点威廉的影子?
我父母和兄弟姐妹都说我当时记错啦,该还孩子一个清白,让他认族归宗,可我又怕万一做DNA后,问题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再遭笑柄,何况,儿子心智还不成熟,又正在求学期间,怕给他造成阴影,我一直迟疑着,想等他考上大学,再给他说出事情的原委。
2020年的国庆节,在商场,我邂逅了董涛的弟弟董志华,才知道,善良的婆婆已去世十二年了,董涛也已走了八年,他们都死于肝病。天哪,好人为什么没有得到好报?我责怪董志华,当初他们病重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他苦笑了一下。
我真是糊涂了,我是他们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抱怨,想着曾经相爱的丈夫,曾经疼我的婆婆,那分手时的一面,竟成了永远,我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当着董志华的面掩面大哭。
董志华递过纸巾安慰我说,一切都过去啦,让我保重好好生活。我又向他打听前公公的身体状况,他说他爸爸除了耳背,身体还可以。我向他要联系方式,告诉他,我要去看看老人家,并委婉地告知他,我儿子可能是他哥董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