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厕所去”。
这可能是每个人的学生时代中,提及频率比“走,吃饭去”还高的一句话。
从行为上来说,这只是在解决最基本的需求。
但是从心理上来说,却充满了对课件十分钟的向往。
对于上班族来说,十分钟的时间太短,短得连摸个鱼都不够,但是对学生党来说,课间的十分钟却是校园生活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去球场里打球,哪怕十分钟里只能摸到一次球;在校园里遛弯,即便到处是叶落草黄一片萧条。
蹲在门口看班花,趴着窗户等校草;戴着耳机听音乐,翘着辫子跳皮筋。
哪怕只是拿笔在本子上画个棋盘下盘棋,也能把这短暂的十分钟利用得精确到秒。
当然了,课间十分钟经常被喜欢“再简单说两句”的老师,压缩成不到八分钟。
但这短暂而又美好的时光,依然承载了每一代人的记忆,寄托了每一届学子的欢乐,促成了许多人一生的友谊。
作为一个学生时代不爱上学的人,每次暑假临近结束时,唯一能安慰我的也就只有课间十分钟了。
而且这种心态,还一直持续到了大学。
当然了,大学里的课间十分钟吸引力显然要小于过去。
毕竟只要你想,就能把“课间十分钟”变成“课间十小时”。
然而做完了毕业设计,享受着课间N个小时的我,却突然发现今年的暑假过后,我就再也没有课间十分钟了。
哦不对,这学期结束后,连暑假也没有了…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是真的要毕业了,真的要撕下“学生”这个贴了“一辈子”的标签了。
这让我不禁开始眷恋起自己的学生生涯,回忆起自己大学四年里的若干个课间十分钟。
大一时的课间十分钟,是在占座中度过的。
虽然学校很大,教学楼间距很远,但是哪个教室坐什么位置听课效果最好,礼拜几哪节课需要提前占座,都被大家弄得门儿清。
尤其是对于新生来说,占座的积极程度,还经常会让人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使命感”,就是“我的课间十分钟,代表了家乡,代表了 的母校”。
当然了,占座的时候也曾遇到过不愉快。
但那种“宽松的激烈”,却也时刻提醒着我们,别做“睡觉的大学生”。
到了大二,课程突然多了起来。
而实验课的增加,也意味着大伙不仅要穿梭于教学楼,还得往返于本学院的实验楼和金工实习厂。
按理说,这会让我们的课间十分钟变得更加捉襟见肘。
但实际情况,却是占座的情况越来越少,轮到哪坐哪的同学越来越多。
有人调侃说,这是大家经过了大一的洗礼后,变得沉稳了。
不过每个人心里其实都明白,那不是沉稳,而是很多人在“宽松”和“激烈”之间,选择了前者。
从“必须争取好座位”,到“不迟到就行”。
没有多少人会察觉到自己的这个变化,但大多数人,都开始习惯于大学里两极分化中的其中一极:安逸。
这样的情况,在即将走入工作岗位的大三里,不仅没有被减少,反而开始被放大。
如果说大一大二的时候,偶尔迟到还会提心吊胆的话,那么在大三的时候,可能只需要一个“十分钟不够赶路”的理由,就能直接翘掉下面一节课。
毕竟专业课的老师,都是本学院的教授,他们忙课题还忙不过来呢,显然不会把精力用在“班级纪律”这种事上。
就这么混着混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大四,走到了毕业。
当照完毕业照,把学士帽向空中扔起后,伴随着情绪复杂的欢笑声,我们便再也不会有课间十分钟。
而等待这我们的,是朝九晚五,和996、007。
想到这,可能很多人都会在不舍之中,对自己的大学生活追悔莫及,甚至,还有一丝对 那种课间十分钟的向往。
但是时光真的不会倒流,留给我们的只有在迷茫中,慢慢地自我扶正。
课间十分钟,一个承载着无数回忆的固定片段。
如果说到了大学阶段它便失去了意义的话,我想如今中小学的这个时间段,可能更让人遗憾。
因为在不少学校里,学生在课间走不出教室,成了一种越来越普遍的现象。
不是老师“耽误大家两分钟”,就是老师让大伙尽量别浪费时间。
我想,在抛开身体健康和学习效率的因素之外,或许更应该让学生们充分享受课间的欢乐,积累那十分钟的记忆。
虽然高考近在眼前,但这十分钟在学习水平上也起不到什么关键性的作用。
与其把学生束缚在教室中,倒不如给他们多一些解压,多一份美好的回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