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我到大学里谈论过自然学校的另类教育经验,为一班快要毕业的准教师,讨论教育生态的话题。席间有一位讲师向台上嘉宾,当然包括我在内,问了一个令人值得反思的问题。我其实不太懂,亦没有记得很清楚,问题大约如此:学校都强调教师要以人性化的语言跟学生对话,但作为管理机构的学校,又如何避免使用物化语言。坦白说,问题很深,亦很难解答,印象中「物化」这类词语常见于社会学的理论文章。
一次和五、六年级学生分享卓别林的《摩登时代》,同学们都看得津津有味,其中最经典的一幕,是卓别林在工厂的生产线上工作,单一的工作内容,沉闷异常。忽然产品线加速,差利跟不上速度,但仍努力追上,想尽办法之余,也异常惹笑。这可能就是那讲师所指的「物化」吧!差利在生产线上被物化为机器的一部分,单一及程序化的工序,让人不自觉地成为生产货物的一个程序,人在工作中也不用思考,不管速度有多快,只管跟着便行,人只是机器的一部分。
近日竟然找回一张Pink Floyd的经典电影光盘《迷墙》(The Wall)。那是雷射影碟(LD),大小有如旧式的黑胶唱片,现已很难找到相关的播放器了,但我还是留下,以作纪念。
电影以Pink Floyd的同名专辑为主轴,探讨的社会学现象相当丰富,包括教育、战争、爱情、等。其中最难忘的是讲述教育,配乐是《Another Brick in The Wall》,是社会如何把人看成产品,从小到大,「人」在生产线上,是如何被生产出来,人被物化为一件件相同「质量」的产品。差利以具创意的风趣幽默,来响应物化的生产程序,而Pink Floyd则以尖锐的批评,来评价学校教育。
人性化教育在哪里?早于一百年前,英国的尼尔创办了夏山学校,自由及人本主义,在这么一所小小的学校发生。自然学校在十三年前创办,也是本着人性化的教育而来,希望为黑暗的世界,带来点点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