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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纪人:1957年,作文题是《我的母亲》

人生海海,山山而川。高考是人一生所遇的平湖烟雨、层峦叠嶂中,一座令人难忘的小山峦。无论留下的是骄傲还是遗憾,都是生命中弥足珍贵的闪亮的日子。——编者

今年上海高考因疫情的关系,比多个省份晚了整整一个月,即从7月7日到7月8日。其实自1978年开始,历届高考都安排在7月的盛夏时节。直到2003年才提前了一个月,以避开酷暑苦夏。多年来有关方面对考生的确也是关爱备至的了,一要考场周边环境雅静勿扰,二要避开赤日炎炎如火烧、男女老少孵空调的日子,让考生们在考场里能沉浸式地进入最佳状态。

余生也早,1957年就参加了高考。那年全国统一考试的时间沿用旧制,一律安排在8月15、16、17三天,那可是农历“火烧七月半”的日子啊。考场里既无风扇,更无空调,过道上放几大块人造冰已是十分周到的了。折扇肯定是不可以用的,毕竟有夹带之嫌,所以汗流浃背是肯定的。一张考卷尚未答完,一块手帕早就湿透了,可以拧出水来。

语文卷也是各种知识题加作文,各占总分的40%和60%。作文题是《我的母亲》,其实只需选取几件生活中的事件照实写来,以显示母亲的性格和母爱的温馨伟大即可。在我们那个时代,不存在广场舞大妈或乘风破浪的阿姨,大多数母亲也不可能如现在的大女子那样在社会上拳打脚踢叱咤风云,只是居家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在平凡中见出不平凡。可惜那天我偏偏走火入魔,没来由地虚构几下,连自己也不觉感动,又如何打动郎心似铁的考官呢?高考的作文短小精悍,以真为生命。其要诀在记叙文记真实之事,叙真情实感;议论文以小见大,管窥普遍的真理。不少考生语文卷都栽在作文上,要么是审题出了偏差,要么是叙事或议论乏味空泛,既不聚焦又不到位,遣词造句也缺少文采。如果考卷附草稿纸,可以通过列出要点完善构思再进入写作,便可得心应手事半功倍。至于那年高考的数学卷,有五大题,有的又含甲乙丙丁戊几小题。其中分数化简题较易,解方程题渐难,解三角形更有一定深度。很多人以为现在的数学卷难于过去,但要我再去做一次57年的考卷,那肯定要名落孙山了。

1957年高考报名有25.2万人,招生仅10.6万人,录取比例为42%,我所在位育中学的一个毕业班中,那年只有约三分之一被录取,令众师生都大跌眼镜。这一方面是因为1957年招生人数骤减,另一方面更强调家庭出身。班上的落榜生到第二年再考时大多进入了高校,因为1958年大跃进,招生人数多于报考者,录取率竟达121%。而没有去复考的人,便留在了工矿企业,有的去外省钢铁厂当炉前工,在历次校友会上再也没有露面,其实也是多虑了。

说到高考的录取率,最难的是1977和1978两届,因为之前史无前例地取消高考十年,一旦恢复高考,报考者自然蜂拥而至。1977年全国共有573万人报考,招收27万,录取率仅4.7%。1978年全国有610万人报考,招收40.2万,录取率为6.6%。这两届进校生确实比较优秀,求知欲也特别强,这是高校教师公认的。随着各地新增的大学增多和原有大学的扩招,总的趋势是得以进入高校的机会愈来愈多。如去年全国有1078万考生,录取率为92.89%。今年已有1193万报名,估计录取率也在90%以上。既然绝大部分考生都能录取,考生和家长都不必过于紧张。

这届上海的 毕业生至少上了一年的网课,线上教学毕竟不能与线下师生面对面相比,既少互动,注意力也容易分散,这对教学质量会有一定影响。在这最后一百米的冲刺阶段,在拾遗补缺的同时,必须对心理进行自我调适。在临考之前,就要调适到气定神闲的状态,进入考场后保持元气旺盛、真力弥漫。即使遇到难题偏题,也要以平常心待之,即顺其自然、尽力而为。分比值大的题目,则要给足时间和精力。总之要防止心态失常,泰然处之,力求正常发挥乃至超常发挥,那么诸位就胜券在握了。(王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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