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璟璟
年龄在20岁至30岁之间,名校本科起步,精通两三门语言,手握各种证书,部分还有留学经历……近期,在社交平台上,出现了不少这样简历出众的求职信息,而她们的求职岗位是让人感觉不太需要高学历的家政服务。记者调查发现,家政从业人员中此类的高学历人才,她们中大多数是在“高学历家政阿姨”的头衔下,做着教辅的工作。为了避免被封禁查处,他们都以“家政”“成长陪伴师”等对外宣传,但主要任务还是辅导孩子功课。(法治日报)
在教培需求有所收缩却尚未消失的当下,“供给侧”必然会通过各种方式绕开“双减”监管,以求建立新的供需连接。诸如“住家教师”“成长陪伴师”“伴学家庭管家”等巧立名目的伪装,可说是这一大趋势下的典型操作。
“名校毕业生当保姆”,自然是虚晃一枪、另有所指。这些错置的、高调的、怪异的“求职信息”,不是哗众取宠的行为艺术,而有着很实际、很具体的“算计”。那就是,利用公开渠道和现有平台,来实现教培服务供需双方的接头交易。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很像是一种“暗号”,懂的人都懂,彼此心照不宣,很容易就找到了对方——有鉴于此类“求职信息”的突兀性,目标客户基本一眼就能将之筛选出来,相当之高效。
显然,在教培APP下架、教培广告被限制投放、分类信息网站对“教培”关联词过滤后,教培供需双方,以往的对接管道已被切断。这种大背景下,也便有了各式脑洞大开的暗度陈仓。事实上,就偌大的“地下教培”市场而言,“高学历家政阿姨”,只是很低级的玩法。相当多的“行业佼佼者”,其实都是走的私域电商的路子,通过个人号、朋友圈、粉丝群以及熟人推荐,就能接单接到手软。相比于借道第三方平台,这种“自带体系”的策略,要隐蔽得多。
目前来看,“双减”确乎极大压缩了学科类教培市场的规模,但在“补课需求”没有真正消除、“交易渠道”无法彻底阻断的情况下,小范围的、隐秘化的“教培”或许仍会长时间存在。对此,很难有立竿见影的釜底抽薪之策,唯有遵循常态化巡查和公平原则,发现一起查处一起。在避免短时间内学科教培发生规模性反弹的前提下,以时间换空间,持续强化学校育人主阵地作用,提高教学质量,保障课后服务供给,藉此才尽可能从源头压减公众对“教培”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