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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点生活|吾家有女初长成之三

潮新闻客户端文戈

晚上安排女儿睡觉,不经意发现枕头下面露出一支笔,以为是不小心落下,提醒女儿把笔拿出来。女儿说不行,再翻开枕头,底下还压着一叠试题,女儿说她把笔和试题放枕头下,要梦里去做题,考出好成绩。

初中的第一次期中考试,学校很重视,也许是对来自不同小学的学生一次全面了解,学校特地安排错班考,她被分配到十三班教室考场,说同考场的同班同学只有三位。两天考试结束,女儿明显心情不好,向来关心考试成绩的妈妈,也不去问“考得怎么样”之类的话。因为新学校第一次集中考试,为了给小升初的学生浇浇冷水,这次考试一定会比较难,已在意料之中。虽然没主动问,女儿还是说了,考试一些内容课本里没学过,要增加难度,凭课本里学过还是不够的,学校测试一下学生,课外知识到底掌握多少,无可厚非。

过了几天放学回家,女儿和我说,语文卷子发下来了,基础知识得了66分,全班第三,40分的作文只得了27分,这个分数很差。作文题目是《遇见美好》,她写了新学校遇见了新同学并成为好朋友,遇见很美好,自认为开头说了遇见,结尾也提了,没有离题,要求500字,她加标点符号写了700多字,唯一不足就是文中同学对话略显啰嗦。卷子发下来,上桌的男同学笑话她,说自己写了100多字都有28分,分数比她高,她想不明白,去找了语文老师,说了自己的想法。

语文老师很负责,当场看了卷子,说应该没离题,分数是偏低了一点,她再好好看看。下午,语文老师特地把她叫到办公室,和她说,作文没有离题,如果自己改卷一般会给33分,最低也不会低于30分。这次考试卷子是初二老师改的,改卷都在电脑上,学生的名字是看不到的,改卷的公正性没有问题,结果上电脑也改不了。晚饭后的休闲时间,一堆闺蜜凑一起,女儿把困惑说了,大家都为她抱不平。

听女儿说完,我表扬女儿做得很正确,觉得有问题,找老师表达自己想法很重要;遇到困惑,找好同学倾诉很需要;自己认为重要的事,回家告诉家长很必要。我说,过程重要,结果已经不重要了,无非一次考试,爸爸相信你的实力,这事翻篇了。

考试成绩都出来,爸爸没有去过问和打听各科结果和名次,妈妈也缄口不语。女儿似乎也有了一些变化,从小学“一路欢歌”到了初中接受点打击是好事,期中成绩是过程的检验,是用来纠偏的,考试的目的,学校、家长和学生都达到了,只要信心在,都不怕。曾在小学毕业考后第一天,我带她去了北高峰,我说现在的社会,读书好与不好,长大后都有饭吃,无非是择业的空间和内心追求什么样的生活品质的差别,这么说无非是想给她减点压力,或者是爸爸心疼女儿的一点溺爱,总觉得读书太辛苦,现在看来,要把握一个度,顺其自然一些,也不必一定非往哪方面去“纠偏”。

自从上了初中,女儿看似不再像以前那么顺从,也不像小学生,什么都问爸爸妈妈,她有自己的主见,刚开始我担心是不是哪方面出问题?那天的家长会,我和班主任沟通,班主任给了我很多启示,说,小孩从娘胎里出来是肉体独立,青春期是寻求精神独立,第三次就是户口从家里迁移出去的那一天,彻底独立。一天爸爸问女儿:“和同学在一起、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独处,按你喜欢的排序怎么排?”女儿回答:“同学、独处、爸妈。”看来女儿真的长大了。

也许女儿远比自己想象中独立,只是父亲没有意识到,过度频繁干预,就像一张网罩着,她会很不舒服,也许效果恰得其反。女儿一天天在长大,放不下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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