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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大的悲剧!

没有人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

比如,不经意间的封号,让人茫然失措。但封号或许还有再见日,但有些意外却是永别。比如,2024年5月3日凌晨,百年名校河南大学的古建筑,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河大大礼堂被烧毁于一场大火。

如果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耶路撒冷,那么河大百年大礼堂在很多河大学子心中都是独一无二的耶路撒冷。这座建成于1934年,卒于2024年的准百年建筑,对于成千上万的河大学子的精神依托,不仅被一年年印在河大的宣传页上,也被镌刻在了他们永恒的记忆里。

纵使相隔千万里,只要看到大礼堂,就和听到“嵩岳苍苍,河水泱泱”的校歌前奏一样,有时甚至会让河大人泪目。这座古老的建筑融合了中西建筑之美,被纳入全国重点文保单位,百年来见证了河南乃至全国历史变迁,也见证了一代又一代河大学子的美好青春,成了他们魂牵梦绕的年代记忆。河大人对大礼堂的感情很深,他们说:“河大的一缕魂魄,就在大礼堂的身躯上,河大的一条根基,就埋在大礼堂的基地里”。就像河大校友李福生在《母校四年》一文中讲到这一刻:“极目望去,是巍峨宏伟的一座宫殿——大礼堂。虽然满地荆棘,但却颇感温馨,因为这毕竟是自己的家啊!”

但现在一场始料未及的大火烧毁了一切。朋友圈里很多河大学子质疑,失去了大礼堂的河大,还有灵魂么?这无疑是河大的一个悲剧!一个从河大毕业多年的朋友说:

大礼堂被烧毁了,从今以后对母校就再也没有牵挂了。言语中不胜凄凉。

冥冥之中,这仿佛是一场惨烈的诀别。

但河大悲剧的含义并不止于烧毁了九十年的大礼堂。众所周知的是,这些年来有司一直在谋求河大从开封向郑州的搬迁。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对新校区建设之中,对于老校区似乎有时候无暇顾及。有河大校友说:自从看到他们在大礼堂上安装了空调,我就知道大礼堂的安危对他们来说再也不那么重要。真的很讽刺。就在他们忙于在郑州龙子湖按照1:1比例仿建大礼堂的时候,真正的百年古建却在明伦街被烧成了灰。从此明伦街上再也看不到这个百岁“老人”的身影,河大的痕迹在开封也最终将会被时间抹去。

一直以来,我实际上都并不能苟同河大拼尽全力逃离自己的家园,要去郑州新兴建的龙子湖大学城。他们说,到了郑州将会有更多的钱,能吸引更多的优秀人才。

但一个高校之所以成为卓越的教育机构,难道必须要委身跟随才能前进?

恐怕绝非如此!公元1088年建立于神圣罗马帝国时期的博洛尼亚大学,被誉为“世界大学之母”,时至今日也是“欧洲文化中心之一”。但将近一千年的时间里,这所古老而优秀的大学一直坐落在博洛尼亚小镇。这个小镇向南距离佛罗伦萨还有100公里,以至于很多人在浏览地图的时候会轻易忽略掉这个人口不过10万的小镇,却不想还有这样全世界闻名的高等院校坐落于此。就是这个偏远的小镇,但丁、伽利略、哥白尼都先后在这里学习。

最晚建校于1096年的牛津大学,是世界上历史第二悠久的大学,也是当今世界大学中顶尖级的存在。

但这样的世界顶级大学也并没有追逐闹市,追逐与权力中心的距离。九佰多年来一直扎根在牛津小镇,也顺带成就了牛津。与牛津故事相同的还有剑桥。公元1209年,继牛津大学之后,这所同样闻名于世的顶尖级大学也在一个小城镇里开始深深扎根。时至今日,也没有一个完整的所谓剑桥大学校园,因为她举世闻名的31个独立学院和6个研究机构就散布在平平无奇的小镇。就在这个某个僻静的学校角落里里,牛顿在一颗平淡无奇的苹果树下发现了万有引力。

或许河大的谋求搬到郑州有自己的无数道理,却都不具有压倒性的说服力。

大学要追求什么才是终极正道?更多的经费?更近的权力半径?难道不应该是大学独立之精神?!

河大的大礼堂或许在有司眼中仅仅是一个建筑物,一场大火,只是一场事故。但在河大乃至更多人眼中这所建筑经过历史沉淀,早已经成了精神上的图腾。

就像河大南门上那几个大字:

明德新民,止于至善。如果精力不都投向新校区的追逐,或许也就没有这一场大火。这场大火的出现,或许也是一个警示:求取真经,何必远舍近求远,一路向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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